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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最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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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彈指間。

掃了一眼窗外的斜陽,推開辦公桌上一疊一疊的文件,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可以下班了。

食指在桌子上輕點兩下,理好了思緒。抱起高高的一疊批完了的文件,走向兩扇門之外的資料室。

“這些,入庫吧。”輕輕點頭。

“是。”對面,火影直屬的負責資料管理的忍者答道。

資料室,整個情報部的重中之重,由直屬於火影的暗部負責。所以,面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她的下屬。對此,君憶落有時候也會覺得有些憋屈……你說我偌大的一個情報部,卻連自己的資料都要交給暗部情報隊管。我情報部部長大人,好幾百個下屬,要是晉升了卻只是到暗部情報隊當顧問。按照體例來說,都是同級的單位,但是不是火影的“親兒子”就那麽大差距……唉。也只能是一聲嘆息了。

波風君憶落,現年16歲,於去年即15歲那年升上忍時接下了情報部副部長兼情報部第四大隊特勤部隊隊長的位子。剛上任的時候當然是有人不服這個“小”副部長,之後的一段時間,她用自己的能力讓那些人閉了嘴。至於現在,她的位子絕對是坐得穩穩了。

“君憶落大人,資料入庫完成了。”一聲毫無波瀾的報告聲打斷君憶落的胡思亂想。

“好的。辛苦了。”點頭,轉身,離去。

離開情報部的大樓,深深地吸進一口新鮮空氣。瞇起眼睛,伸出一只手手擋住迎面而來的刺目陽光。今天並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不過剛好有空閑罷了。晚上還有聚會,

沐浴著將逝的陽光,君憶落慢悠悠地走向兩條街外,山中家,花店。

“好啊,小井野。”瞇瞇地笑著,君憶落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幫亥一叔叔看店?”

“好久不見,君憶落姐姐。還有,下周我就從忍者學校畢業,成為忍者了呢,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井野啊。”小丫頭精氣十足,說著,從櫃臺後走了出來,“君憶落姐姐要買什麽花?”

聽到井野的抗議,君憶落食指蹭臉,毫無誠意地笑著,然後撓了撓頭,想了想:“幫我拿……五束白菊吧。”說真心話,花語這個東西,君憶落還真不怎麽懂。之前沒研究過,念忍校還是戰時政策不開像花語這種邊緣課程,之後……也沒什麽需要,便也一直沒學,至今。所以怎麽選花這件事,君憶落還不如任何一個近些年來在忍者學校念到三年級以上的小女孩。白菊的花語她知道,原因,只是因為總買的緣故。

接過一大抱的白菊,君憶落付了錢,轉身要走的時候,聽到身後井野問:

“對了,君憶落姐姐,我們下周考試的時候會有上忍審核吧,你會來嗎?”

“我盡量。”君憶落笑著說,“看有沒有任務或者工作安排吧。沒有我當然會申請去的。”這屆畢業的孩子裏她認識的挺多的。更何況,還有鳴人。君憶落確實是挺想去看看的,只是前提得是她沒事兒才行。

跟井野道別,走出店門,君憶落瞬身而去。

木葉是有個公共墓地,只是那墓園裏不一定會埋人——十有八九是衣冠冢。畢竟大部分忍者死於任務,死於任務的又有很多人落了個屍骨無存,就算屍體能回到木葉,若是那個忍者身上有秘密,屍體還會被暗部處理掉,便也只能在刻著自己名字的墓碑下埋上一個護額或者一件其它能當代表其忍者身份的物件,權當寄托。

近二十年,除暗部之外的中忍以上的死亡者,全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名字。

傍晚的墓園被夕陽染成了金紅色,沈寂著,卻泛著淡淡的光。君憶落是先來看兩個人的。兩個墓碑相鄰,靜靜地躺在那。君憶落蹲下身,把兩束白菊分別放到兩個名字下。

那兩個人,一個是她下忍時期的隊友,一個是她當時的隊長。七年前,她全隊最後一個通過了中忍考試,隊伍即將解散。那時,她建議說:“要不咱們最後一起做一次任務當做紀念吧?”最後一次,是最後一次,真的成了最後一次。由於委托人和任務目標是一夥的,這次任務本就是個針對木葉的圈套,是戰爭中失利的小忍村對木葉最後的反撲。兩死兩重傷,這是此次任務最後的結果。時隔七年,君憶落已經記不得那次重傷讓她昏迷了多少天,她卻記得,醒來之後,她的第一件事,是叫上另一個隊友宇智波止水,潛回給他們下套的人所在的村子。一夜,屠村,血流成河。所有體積大於等於蟑螂的活著的生物,全滅。那年,君憶落九歲,宇智波止水十三歲。那場屠殺促成了 “瞬光”的成名——盡管,那並不是什麽好名聲。

七年前故去的隊友的父母早已死於第三次忍界大戰,但他的奶奶仍健在。這些年,也一直是君憶落供養的。隊長當年也是鉆石王老五一枚,三十幾歲了也還沒娶妻生子……最後,連個根都沒能留下。

在墓前念叨了幾句“我現在過得還不錯”之類的話,君憶落起身往前走。從那時至今,至今,也只剩她一個了啊。

墓園最前方是一座火焰狀雕塑,代表火影。君憶落走到那個“波風水門”的名字前,一股腦兒地放了兩束花在上面。

“嘛,反正水門爸爸你要是能拿到的話,你一定會給玖辛奈媽媽的,是吧?”君憶落如是說。

“最近……也發生了好多事情。前一段我得給情報部重新布置情報網……好歹有個副部長的名頭,我也不能不幹活啊。其實也都還好,沒什麽不適應的……鳴人下個禮拜忍校畢業,卡卡西桑應該會帶他,不過我擔心卡卡西桑會有一點不知道怎麽跟他相處,因為有時候連我也會有一點兒……倒也不是別的,只是這些年,除了我後來能接觸他一點兒之外,我們都一直只能遠遠地看著,看著他受欺負看著他難過看著……覺得對不起他,但是真在他身邊又不知道怎麽做才能補償……”

對著那個墓念叨了許久,君憶落行了一禮,去看最後一個人。

南賀之川河畔,君憶落拆了最後一束花的包裝,把花撒到河中。花朵順著河水紛紛而下。像那個再也找不到的人一樣。

宇智波止水。君憶落的幼時舊識,青梅竹馬,當做親哥哥一般的存在,之後是隊友,搭檔,拆組之後那段時間竟淡漠成了舊識,再之後,生死兩隔。

他最後留給她的話,若是可能,君憶落是再不想去回憶第二遍的。

南賀之川河,河水不停地流著,就像一道永不愈合的傷口。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卡卡西。君憶落瞄了一眼,心中了然。那是從第三訓練場出來的路。卡卡西去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跑去訓練的,他家有自己的訓練場。他又是去慰靈碑那看帶土了。

“喲。”卡卡西揚揚手打了聲招呼。

“下午好,卡卡西桑。”君憶落也微笑回應,“卡卡西桑這會兒要去聚會的居酒屋嗎?”

卡卡西說,“不。我先回去換一下衣服。”

“哦。”君憶落應了一聲,突然笑道,“晚上可別遲到了哦。當然黑貓橫在你面前送老奶奶過馬路或者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都是不行的。”

“是是。”卡卡西無奈地笑著回應。

每個人都是背負著自己的過往一個人生活的。沒有人有權利打擾別人。

想起下周忍校新生畢業的事,君憶落不得不在卡卡西走後深深地嘆上一口氣。明天,又會是一個怎樣的明天呢?這是,最後的寧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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